纪实：农村奇丑女孩北漂四年的致富之路---------感恩母亲和给了自己第一个工作机会

积福改运

前几天经朋友介绍看了一本书，叫做《发财日记》。据说这本书曾经非常热销，也曾成为传诵一时的激励年轻人的励志读本。不过说实话，看完之后并没觉得书写得很好，我相信更多的是出版社编辑挖空心思想出来的书名和副标题吸引了不少人。这本书有另外一个名字——《中国最穷的小子的发财日记》。



那本书讲了一个生活陷入困境的年轻人脚踏实地一步一步重新创造幸福生活，拥有百万资产的故事。据说那本书是作者的自传，事实上他在写书的时候已经拥有千万资产，闲暇之余写了这样一本书来激励年轻人。我觉得作者这样的想法挺好，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今天我也要说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天生面容很丑的女孩如何走出小县城，在北京努力奋斗四年时间，并且拥有百万资产的故事。其实这只是个很普通的故事，未必会对今天的年轻人真的有激励作用，但我相信女孩的坚韧和乐观，是今天很多年轻人缺少的特质。



这个姑娘姓邓，她最初是我的病人，或者说是个本来不可能成为病人的病人。那时候她刚来北京没多久，因为面容非常丑，没有单位愿意接受她，本来为了挣钱养家和改变面容才来北京的她一筹莫展，但也就是在那样的处境中，她没有选择灰溜溜回家，而是想到了另外一种办法，开始逐一寻访北京大大小小的整形医院，想用自己的劳动换得一个逐步治疗的机会，用劳动收入换取改善面容的费用。当然，她先后遭到了很多次拒绝，只因为坚持，最终在我这里得到了一份不需要抛头露面的工作，三年多之后，她如今是一家整形机构的大股东。



之前我对她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三年多以前她戴着口罩到来，三年多来一直戴着口罩初入，直到几个月前她结束了全部治疗，决定回家了，才彻底告别了终日戴着口罩的生活。前几天她来北京学习，顺便拜访我，我才知道她的全部经历，原来当初那个苦苦哀求用工作换取治疗机会的丑女孩，有着更多让人不敢相信的经历。经过她允许，我将她的故事简单写出来，我并不希望年轻人遭受像她一样的挫折，但我觉得她的勇气和乐观，或许对很对正在面对困境的人会有启发和帮助。



小邓出生在东北一个小县城，因为是母亲第二次怀胎，她的出生注定与众不同。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她比别的孩子少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安静得让周围的人有点怕。就在医生宣布放弃她的时候，她却哭了出来，她活了，而且也许从那个时候就注定她是个顽强的孩子。



她本来没有身份，但因为那一声迟到的啼哭，医生辗转为她办了一个准生证，条件是她的父母不再追究其它责任——由于医生误将她当成死婴，操作失误造成她的面部严重损伤。



“在偏远的山村，在重男轻女的传统家庭里，一个面部畸形的女孩会是怎样一种处境？”这是小邓问我的原话，我当时没有回答，因为我听得出她话里藏不住的哀伤，经过了这么多年，童年留给她的阴影仍然挥之不去。



小邓从小被人唤作“丑妞”，从小到大也很少出门，但那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家有个没法见人的丑丫头。小邓的妈妈一个人的时候哭，对着小邓的时候笑，她不敢想未来，只想让女儿好好活下来。母亲因为觉得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所以即便后来小邓的姐姐夭折，母亲也顶住压力没再要孩子，她决定一生只爱小邓这一个孩子。



小邓从小很少出门，偶尔忍不住跑出去想和村里的伙伴们玩，孩子们一见到她就一哄而散，甚至有些大人都不愿让孩子跟小邓玩，也有人说她是山里的妖魅变的。小邓曾经念了两年书，但那两年学校生活对她来说就是梦魇，几乎每天都躲在角落里哭，时刻都要被人欺侮。小邓不敢反抗，她怕自己的反抗会导致自己被撵回家。她的隐忍并没换得好的结果，即将升入三年级的时候，老师劝她不要去学校了——有几个孩子的父母不让自家孩子继续念书，理由是小邓的容貌吓坏了他们的孩子。老师左右为难，劝小邓的父母牺牲自己的孩子成全别人家孩子念书。



小邓离开了学校，但没丢下书本，自己在家里拿着别人家孩子用过的破旧课本自己学习，她的母亲，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实巴交的农妇，陪着女儿在昏暗的灯光里整整念了十年书。十八岁的时候小邓想参加高考，但因为她没有学籍，也因为容貌太吓人，放弃了读书的梦想。



四年前小邓做出了一个让家里震惊的决定，她要离开山村去外面，挣钱给自己做面部矫正手术。小邓说，离开家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想，只想让自己下半辈子能够站在阳光底下让别人看到她的笑脸。清贫的家什么都给不了小邓，母亲更不放心让面容吓人的女儿独自到北京，但小邓还是非常坚决地来了北京，之后便是一连串碰壁。不过所有遇到的困难都没能消磨小邓的信心，她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能够容得下她，让她了却心里的夙愿，尽管她知道这条路肯定会走得特别难。想让自己像别的女孩一样正常生活的强烈愿望支撑着小邓，她沿街走，见到整形医院和美容院就进去碰运气，愿意为她整形的机构很多，却没有一家同意她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整形的机会。



小邓来到我这里，而且是电话预约的；我着实吃了一惊，听到她的想法，我更吃惊。虽然一心想帮小邓，但我没敢贸然答应，因为我虽然在整形行业工作，但我的专业却非整形，我不确定她整形的难度有多大，需要多少时间和费用。我告诉小邓，她需要接受多次手术，而且需要的费用绝不是小数目，单靠打工的收入肯定无法完成心愿。小邓默默走了，我想我应该是她知难而退了。



几天后小邓再次未经预约直接到来，说想在我这里工作，无论做什么工作都可以，她不要工资，只有一个请求，她用劳动换来的钱能用来为她的面容做多少改变就做多少，一点一点做。小邓说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我问他为什么要坚持留在我这里，小邓当时说，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见到她并且知道她没钱之后还愿意听她把心愿说出来的人。也许就因为她的那句话，我留下了小邓，尽管这担着非常大的风险。



其后的两年多时间，小邓每个月只拿几百块生活费，住在很远的地下室，每天奔走往来，我给她多一点钱她也不肯接受，每隔一阵子，她就会小心地跟我商量做局部修整的事。也幸亏我认识很多非常资深的整形外科专家，他们都愿意帮助小邓，一点一点帮她修复。那两年多小邓接受了大大小小七八次手术，并未真正做过太多工作，但只要她到了诊所，很多杂事都会早早收拾顺当，她也学会了使用电脑，还能处理一些简单的文字，更学了不少行业知识。



小邓的容貌慢慢改变，第三个年头的时候她偶尔会摘掉口罩，也学会了使用一些美容仪器，而且操作得非常好，尽管还不能直接从事治疗，但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助手了。



有一次我们大家在为一名患者商讨治疗方案，一直低头整理文字的小邓忽然问我，她能不能说说自己的看法。我虽然有点吃惊，但还是鼓励她说说想法。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大帮专业医生犯难的问题，居然被小邓解决了，虽然她的想法不完全成熟，但经过专家的补充修正，那个方案最终得到患者的认可，最终的治疗效果也非常好。那之后我才知道，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她一直在学习有关整形的知识，为了方便查阅资料，她甚至开始自学外语。



今年小邓做了最后一次整形手术，即便诊所为她提供了免费治疗和大部分药品，专家也免费为她实施了手术，小邓自己仍然需要承担一部分药物费用，几乎花光了她三年多来能攒下的所有积蓄，换得了一副不需要戴口罩就能出去见人的面容。



就像我想的那样，也如同当初她承诺的那样，小邓辞职了。她说要离开北京回老家，她要回去赡养父母，还要自己创业。我问她创业有没有足够准备，她说已经和老家一家美容院谈好，她以自己的技术入股成为股东。我同意了她的要求，并且送上祝福。我相信这个女孩子有着如此坚强的性格和乐观的心态，她一定能做得很好。



也就过了这半年多时间，她来北京学习并且拜访我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非常自信的姑娘。她说他们的美容院生意非常好，现在她已经身价百万，还在计划把生意做大。小邓说她心里最感激两个人，一个是当初没有遗弃她的母亲，另一个是收留了她的我。



小邓的今天当然与我当初的帮助有关，但又与我无关，无论是她今天的正常容貌，还是已经拥有的百万身家，都是她自己不放弃不认命的结果，我只是在她人生最关键的时刻伸了一把手，并且因为成就了一个年轻人而觉得幸福和欣慰。



我说这个故事，是想告诉年轻人，人生有太多考验，只要不放弃梦想，生活就不会放弃你，执着的信念总会在某个时刻带你步入自己开创出来的新天地。